文字:山湖云海
喜欢在文字里放逐自己的思绪,窗外阳光带着寒潮降临的冷意,给我的思绪铺上了一丝冷峻。一边是手握的情怀,一边是悄然而逝的时光,总觉得那是一种矛盾的结合。
只是,我已习惯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,任由山野的辽阔,任由寸寸切割直至殆尽的秋色,慢慢将我笼罩。笼罩间,有着轻雾的缭绕,丝丝轻寒的感觉。
猛然想起,说好的寒潮真的来了,即使跨越万水,即使一路山峦的阻隔,它依旧是不依不饶,把冰雪的信息传达给你,顺便给秋天画上一个凉薄的句号。
时光将金色的稻浪卷起,此时只剩下收割机留下的印痕,蜿蜒的印痕。干燥的风吹过,浓烈的阳光照过,于是乎,稻茬变干,黝黑的田地裸露着它的颜色,间隔着一陌一陌的稻茬。
林间的鸟偶尔停留,又瞬乎飞走,但婉转的清音依旧唱着无忧的曲子,点缀着绿的树、苍茫的土地。是的,它定然是无忧的,否则何以漠视层层丰盈秋色的卷去而没有丝毫的不舍?
那样的不舍不知何时落在了我的心头,怅惘的眼眸却到底还是兼容不下太多的离逝。于是,借景消愁,哪怕只是一幅凄清的初冬之景。
立冬了,需要去喟叹一声,好让立冬时节里所有初雪的浪漫能有一个美丽的载体。但这里是没有飞雪的小城,干冷的气温下依旧浓郁的草木,总会让你遥望那个晶莹的冰雪世界。
我努力找寻着一些初冬该有的景致,是异木棉的恰到好处,是紫花风铃的初次绽放,还是三角梅在风里烈烈的花?总觉得它们与冬天不太搭,绚丽着冬日的清寒,迷惑着四季的交接。
珍妮特·温特森说:“我去看了看我的向日葵,它们从容地生长,知道太阳总会照耀到身上,在恰当的时候恰当地取悦自己。很少有人能够像自然界的生物那样生活,从不过分努力,但也很少失败。我们人类,更多时候,不知道自己是谁,更不知道如何使自己的花朵开放。”
是什么时候,我们会迷失在自己的思索当中,总忘记了自然而为才是万物的准则。亦如这眼前的冬日,我以为那是它不该有的样子,殊不知,它完全摒弃你的想法,不管不顾开着时令里的花。
过于执着想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,那样会陷尽思想的漩涡而难以自拔。知道花的开,去赏观它的美就罢了,又何必在意是否与冬的所谓清萧相吻合?
朋友发出几张小城异木棉的图片,我习惯附上一句:要盗图了!他爽快地答复我:拿去吧!熟悉的对白,熟悉的话语,竟是年年此时在响起。
朋友圈里他年年此时发出的图片,俨然成为了这个冬天的必须。我知道他回来过,每年的立冬,用心拍下草树的柔美,再将它镌刻在无声的岁月里。
原来我们不需见面,皆不约而同以别样的方式记录着光阴的游走,取悦着自己的内心。他的图,我的文,它已然成为我们之间的默契,像那冬日里孤冷而芳菲的异木棉,是冬日里最为别致的景色。
喜欢在文字里放逐自己的思绪,顺手接下点点散落在时光里的情意,管他春夏与秋冬,管他青葱与白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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