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铃随笔她笑的时候,云彩对她笑她皱着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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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小书房有两扇窗,我对面的一扇窗对出去的背景是楼房,有一颗洋槐树点缀其中,让我的眼里有绿意。另一扇窗在我的左侧,这扇窗呈长方形,比我正对面的窗要小一半,但给予我的宽阔与想象,是非常丰富的。左侧的窗,我抬头就能看到蓝天和云彩。小区的树在蓝天下,从我的窗户透出去,剪裁了一个漏斗的形状。蓝天和白云,成了一个三角形。就是这个三角形,扩大了我对大自然的认知,修正了我狭小的心胸,让我内心的阴暗的一角,变得明亮起来。我的大多数时间,经常呆在这一、两平米我由衣帽间改建的小书房里。看书久了,我就抬头看看云彩。云彩的变化与光线有关。太阳浓郁的时候,云彩就变得硬朗,有时候是一匹奔腾的马,有时候是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,有时还会变成皂角树上的鸟儿,有时会变成一条做出奔腾状的小狗。“天上的街市”在白天,就是云彩的汇聚。它们是一个个动词,经过蓝天的双手像捏泥人似的一捏,就变成了一首诗,一篇散文。阳光稀疏的时候,白云就会变成一个个形容词和名词,被蓝天揣进兜里,一首诗和散文,就变得丰沛和完整。和云彩相处久了,我就成了云彩的一朵。我在里面感受到了世间万物的变化万千。婴儿从出生开始每天的变化;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,也会随着时间变得或疏远或浓烈;一棵树、一座楼房、一朵花,一个人,会因为时间,在身上有相应的变化——树的皮会变得皲裂,树的根会钻出土壤往外延伸,一朵花会绽放和衰败,一座楼房会长出青苔。一个人,会把皮肤吹出皱纹,头上吹出白雪,全身的骨骼从坚硬变得脆弱。这些都是时间的影响。时间是一条隐形的河流,严苛、呆板和公正。时间在云彩里栖居,云彩有时变得随性,有时会有自身的音律。它们把时间运用自如,也在时间里享受着自身变化带来的快乐。我在云彩里呆久了,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,这世界上没有好与坏之分,只有像多棱镜一样,呈现多元的,广阔的视角。就像我在左边,我就成了一匹马的一条腿,我在右边,我就成了这匹马的眼睛。因为云彩,我看问题的方法,便多了一些宽容和友善。有好几次,雯雯跑到我的小书房来,她喜欢和我一样,望着天上的云彩发呆。她笑的时候,云彩对她笑。她皱着眉头的时候,云彩还是对她笑。每次她哭泣的时候,我就把抱起来,指着云彩告诉她,“你看那棉花糖,我们去摘一朵下来吃”。说完,她就伸出双手,做出拥抱云彩的样子,然后跑出门外,边欢呼边去追逐着云彩。追着追着,我们跑到了公园,跑到了云彩下面的几颗李子树林里躺着。我发现,我们用度的角度观察云彩,云彩带给我们的,是一个全新的世界。它们在李子树上构筑的宇宙,和我在小书房看到的云彩是完全不一样的。云彩把树上的李子染得通红,我趴在地上,我的视角通过掉在地上的玫红色的李子,抵达云彩,就有了一咏三叹的意味。云彩和李子的相互成全,李子披上个了一层薄薄的彩虹,云彩也因我观察的角度,长成轻舞的水袖,畅快而自由,纯美而神秘。我不知道,我在写作的时候,如果失去了云彩和蓝天,我的心情会是怎么样的,我的文章是否毫无血色?重庆是雾都,夏天的云彩和蓝天,比任何季节都多,所以我特别珍惜。一旦蓝天和云彩高挂,我就在小书房里观察。我在重庆的西部,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繁华,这里没有污染,空气质量清新,汽车的尾气也少,我头顶的蓝天和云彩,就会通透和明亮一些。我相信上苍的公平,我告别了生活的便捷和都市的臃肿、繁芜,但给予了我繁华褪尽后的安然与自由——拥有干净的蓝天与云彩,这是不是赚了?赚取了纯净的内心和拥有一方天地供我读书、写字的宁静,赚取了物质换不来的大自然馈赠给我的一切。

紫色的那片是海,是繁星,是绸缎,在渝乐小镇的一隅。它叫紫娇花,但一点也不娇气,一根细长的根茎顶着六朵喇叭形状的小花,从不会蹙着眉头。根茎的承重能力与顶端的“云朵”是不相称的,尤其是今天下午从西边吹来风,速度越来越大,让“云朵”一会在空中素描为“绣球”,一会变为紫色的蜻蜓。云朵快速的变化使根茎左右摇晃,像被什么撕裂似的。但是再大的风暴都不会影响主干的分裂,它紧紧抓住自己的孩子,不让它们被风掠走。一朵紫娇花是一颗星星,无数的紫娇花在一起,像在地上的天庭,它们把阴郁变得明亮,把微寒变得温煦。正如芥川龙之介所写的《橘》,在今天阴沉、雾霾、有雨滴洒落的空中,紫娇花和橘治愈我的心灵,效果是一样的。它们告别了《罗生门》的沉重,悲伤和残暴,也看不到阴暗、困顿等底色,“我只有在此刻,才得以暂时忘却那无法形容的疲劳和困倦,以及那神秘、低级、无聊的人生。”

我路过海盗船一旁的石头之时,有一团火焰在我头顶燃烧。我抬头一看,是玫红色的三角梅。我见过开在大地上的三角梅,但没见过开在岩石上的。我站在岩石的左端的一角,视野不是最好,我只能看到三角梅的局部,但已经够了。它们从石头上开出来,像燃放的烟花,朝同一个方向,定在空中。刹那即永恒。但我不会嫉妒,我只会记住和呵护,我用目光呵护,也会文字和心灵呵护——长在岩石上的三角梅比长在泥土上的三角梅树需要有耐心,也需承受更多的风雪、孤独和痛苦。它们承受之后,就会变得比地面上的花,韧性和气度会多一些,它们所看到的风云变幻,会更多,更广,更丰盛。岩石上的花,离天边近,也离星辰与银河近。它们带着佛性,让一辈子沉默的岩石,开口说话——说出诗意的花语。

昨日在微电园准备坐地铁回家,雯雯的小手指着正对面,她想到对面霓虹灯闪烁的地方去玩。她眼里的童话,一定拥有妙不可言,还带着生活的气息。我按照她的想法,抱着她过了马路,来到了她的“理想国”。这是一个小小的步行街,平时坐地铁经常路过,在我眼里平常的,不入眼的风景,一旦走进和触摸,便别有洞天。这个椭圆形的步行街,是蔬菜的集市,这些在城里生活的农村人,有的来城里带孙辈、有的跟随儿女进城,他们闲暇之余离不开土地,在自家周围的荒地上开辟菜园,四季种菜。自己吃不完,就拿到小区附近售卖。我所认识的几个老人,住着别墅卖着菜,他们缺钱吗?他们不缺钱,他们心中怀揣对土地的一往情深的念想,看到蔬菜从一粒种子到发芽,再到开花结果的这个令人自豪令人欣喜的过程,种植蔬菜的精细与抚养孩子的精细是对等的,它们收获的“心灵的富矿”是一样的。所以,我每次看到老人在路边买菜,我喜欢蹲下来观察蔬菜,水嫩的蔬菜和他们水嫩的心情如出一辙。种蔬菜的老人,他的精神面貌,他的自豪感,是整天无所事事的人,是虚掷时间的人,是精神空虚的人,所无法抵达的愉悦。都说每一个人都有灵魂,灵魂价值的深浅,需要自己去挖掘,去发现生活的点滴。

是大米和鸡蛋的清香吸引了我在三角粑的摊位面前驻足。三角粑是我儿时的食品,若说东林寺、龙溪河在我的记忆深处打上了烙印,热腾腾的三角粑便是我满足我,温暖我的肠胃的零食。我曾在一中初中部的门口,见过卖三角粑的华哥,我曾为他写过一篇文章,我每次路过一中,我都想买一个三角粑当早餐,不料自从那次匆匆见面,吃了一个三角粑后,三角粑竟成为“绝响”。我不知道90后的创业者"华哥"在哪里,他过得好不好,他是否生活在别处?是否还把三角粑当成他谋生的小事业?从那以后,链接我童年记忆的三角粑已经消失了,我的童年也离我越来越远。可是今晚,因为雯雯执意要在微电园停留,我又看到了三角粑,吃到了童年的味道,这不能不说是生活在眷顾我,我离童年的记忆又拉进了一步。所以这篇随笔,是我和雯雯共同完成的。我曾写过,三角粑里有天底下最光辉的颜色,鸡蛋和太阳,都喻指光明和希望。我在三角粑里寻找光明,像在优秀的散文和小说里寻找诗歌,这是一个发现美,欣赏美,咀嚼美的过程。一旦我找到了,拥有了,这样的幸福感,便成永恒。

今天再次读了舍伍德.安德森的作品《消失的小说》,我对小说传递的无字之书,心灵之书,有很深的认同感。一个作家终其一生只需完成一本书就够了,这本书就是认识自我,发展自我,完善自我。

(此文为日课作业,写于年5月23日——24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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